见到夏蕙瑛,不算是偶然,至少,那是我出自于好奇心的一种期待。
听说过夏蕙瑛成名的过程,很难从那样的传闻中,去揣摩她过去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?她怎么样长大成熟?然后去发现她是什么样一个艺术家。
真正见到面,看到标致清丽的脸庞上,镶嵌一双冷峻又看透世情的眼睛,不再反射天真烂漫的无知眼神,有种固执和自信。
人们总期望神童永生不老,甚至绘声绘影一遍又一遍叙述着各种版本的传奇。然而事实上,天才女童会长成少女,少女还会变……这才是生命真正的历程,即使现在如玉兰绽放的夏蕙瑛也一样。在青春仍然停留在她的躯体上的此刻,和她相见,充满了对自己岁月蹉跎的叹息和无奈,她的出现,唤起我对远去的童年的记忆,我们之间居然有那么多的巧合和相似的养成背景。
夏蕙瑛出生在浦东南汇新场,那正是我父亲的家乡。
夏蕙瑛八岁时,她老师毛啸巍先生就有计划将她培养成一位名艺术家, 我六岁开始,外公就全力付出,一心一意想将我培养成中国的毕加索。然而,同样在九岁时的画作,蕙瑛的表现就比我的当年更加优秀,这正是她的天命所在。
小的时候,我们都在大人的指引下,到处表演当众挥毫,也因为神童的身份,我们见到很多名人耆宿,也都曾在我们的画作上留下他们赞美鼓励的见证。那些原本应该稚气的童年里,都因为我们画什么象什么,而被塑造成一位被期待的小天才。我们既不曾“办家家酒”,
也不曾跳橡筋,更遑论和同龄小朋友嬉游往来。小小年龄不是读书就是画画。只要有画展,媒体当然会报导。从小当惯了小神童,一旦长大了,连一般人最容易面对的平凡日子,我们却有着千斤万吨必需承受的成就压力。害怕平庸,是我们无法逃避的危机心理。
艺术的道路,对有些人而言,是安家活口的技艺磨练;对另外一些人而言,有可能是理念的实践或梦想的实现。然而,对蕙瑛来说,走上艺术这条路,仿佛是她无所推却的命运。
在琴棋书画的养成环境中长大,原本可以清逸脱俗。可是,她同时也在世俗社会中生活,必需面对世故人情进退,这种本质上的冲突,使得她在画路上时而如男儿般豪迈粗犷,时而纤密幽婉,正是女儿家的心迹。她在作品内容方面展现了文学性的叙事用心,又刻意以满溢的笔触,撩乱了说故事的语词,正是她人生的写照,在一个大时代的运转下,她生逢其时,也因而随之驰骋。
成年的夏蕙瑛,素描用笔刚健流畅,彩墨用色明晰淡雅,在寻找她一己风格的历程上,无论是《春近八咏楼》、《沈园小景》、《浴月》,还是《墨竹》都看得出她在传统与创新之间的力辟新径。《圆明园》和《古印度文明》则看得出她逐渐脱出传统形式的布局,以顶立天地的饱满构图,突显她落笔经营墨韵的张力,夏蕙瑛的自我惕励与自尊,应该是导引她突破与淬炼成熟的动力,更上层楼,是她对自己的期许,也是她这一生不懈的努力与追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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